weibo@本拉灯
不要问我为什么都能磕,因为路边的流浪狗是没资格挑食的啊

Les Champs-Elysées

#双黑 by甜

♪:贝多芬《小步舞曲》

 


也不知道是谁先看到谁。

中原一眼瞅见太宰治难得一见地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最上面几颗扣子没扣,酒红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系着,全然一副浪荡子弟的纨绔模样,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他原先在黑手党的时候从小到大一身板正正黑西服,出了黑手党又是一天到晚一条茶风衣,也是在他走后港黑才学会洋人那一套,时常举办一些舞会活跃气氛,虽说他们二人天生逃不过绑一起的命运同住了许多年,连彼此赤裸坦诚的模样都见过,可中原的记忆里却鲜少有他穿礼服的样子。殊不知他也一眼跃进太宰瞳孔里,他穿得随意、目光无意,觥筹交错里却令人难忽视,头发和略长的衬衣颜色相近,手里荡着一杯红碧玺似的葡萄酒,眼波无端透出一股慵懒的风情。

中原正好奇,太宰身后的人也都冒了个全,武装侦探社几乎全员出动,说是“几乎”是因为几位未成年人都没有出现。他们不可不算是盛装出席,一众人浩浩荡荡从舞会入口进来,尤其是漂亮的女医生一身修裁得体的宝石蓝礼服衬得格外勾人,一时间颇为引人侧目,穿这么样式冗杂繁复的裙子来,怎么看也不像是执行任务的——当然也不排除裙下藏了一排手术刀。他还在盯梢,分不出太多神去关注武侦动态,瞥了一眼又收回心思来,只诚心希望他们不是来坏事儿的——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

他们的目光擦在一起一个电光石火的功夫就错开,谁也没再纠缠,就如春风拂过冬尾冰凌凌的湖面一般不留痕迹、不留感情,是同扫过芸芸众生时别无差别的眼神。他们亦本就是芸芸众生里之一。中原继续把目光放在他今天晚上的任务对象身上,太宰也全然没有上来寒暄的意思——他们之间需要什么寒暄呢,如今盛装出席,各立两端,同最熟悉的陌生人别无两样。

但武侦社其他人也看见他了,没有人能说清中原中也为什么有这样抓眼的魔力,国木田大抵是觉得两家打也打过合作也合作过几次了,必要时候总该缓和一下关系的,他推了推太宰,似乎示意他去打个招呼,太宰别着脸看不见表情,一扭头风情万种地又开始了自己的猎艳大计。依然穿着和服格格不入的社长早被江户川乱步拉去了一旁的巧克力瀑布,中岛敦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自然新奇得很,早找不到了踪影,与谢野晶子又忙着应付来搭讪的男人,国木田一个人傻愣愣在原地,无奈只好走过来。

中原中也虽与太宰治交恶,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但是对国木田独步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于是客气的举起酒杯象征性敬了一下,两人攀谈起来。前尘往事,不得已异能相向也好,不得已交付后背也好,港黑同武侦这些年的恩怨在他们这儿转眼就化成一杯酒的陈词,三言两语里他得知武侦社集体出动来法国其实是集体放假出行,他笑着调侃了一句,“公费旅游?”他说这话的时候太宰正刚钓上一位优雅迷人的女士,酒杯乒零乒零碰在一起,美人巧笑倩兮眉眼动人,他却只看见了她背后的玻璃上中原中也微笑的脸,又把眸光重新放回佳人身上。

又同国木田聊了几句,他婉转表示了自己任务在身,还需集中注意力盯人,望武侦一众也不要打扰,大家各行各路,祝他们玩得愉快。国木田与他道别,身后攀上一只手臂,他丝毫没吃惊,太宰治缠着绷带的手掌轻易可辨出,他没回头,淡淡地客观评价了一下,“他是一个很礼貌有教养的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聪明。”

还应该加上一句耀眼的。太宰这样想,哼笑着没个正经模样,“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曾经搭档。不过你对中也的评价可真高呢!”国木田摇了摇酒杯,想到自己经常让人很想胖揍一顿的现任搭档,顿时心有悲戚。若论资历太宰和中原都比他老得多,双黑叱咤横滨的时候他尚是一个费尽心思隐藏着异能的中学生,却也略有耳闻那二人的凶名——谁曾想太宰治叛离港黑后变成了这样真心实意在开朗活泼着的青年(他也是从港黑众人只言片语里猜测出太宰治原本的样子),而中原中也其实也并无传言那般暴躁易怒凶神恶煞,相反还非常讨人喜欢令人安心。他们都是大千世界浮萍客里最最普通的人之一罢了,谁其实也不曾特殊三分。

正感慨良多之时,太宰伸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勾回了他的神,“喂,听说这里的羊鞍扒不错的呢……”说着便拉起了国木田,两根纤长手指漫不经心夹着高脚杯穿过衣香鬓影。其实谁年轻时不曾觉得自己所向披靡呢,太宰,中原,这两个名字曾并排在一起就足够威慑人心,更何况他们也辉煌过,如今太宰瞥见中岛与芥川时也总会忍不住调侃几句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天知道他的国中语文是如何学的)。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中岛敦见到他们于是朝这边跑来,笑得无害又明媚,活似茁壮成长趋光向阳的灿烂向日葵,紫金色的眼睛渲染的像是梵高的画,他又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头发挡住半个侧脸凝眉坐在角落的中原中也,登时徒增了几分伤感。

他们二人大概也有小半年未曾见了,近段时间是横滨难得一见的太平日子,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相安无事,一个白天里帮忙找猫捉狗,一个半夜里忙着杀人越货,各司其职各不打扰。中原中也似乎很少回日本,嘛,反正就算见了也是要唇枪舌剑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若不是万不得已,大家其实也都不愿意让他们碰面。

中原的任务目标是一位法国勋爵,日日流连于花街柳巷,长相风流又俊俏,眉目间神采竟与太宰治有几分神似,这样一个人大概迟早要死于脑血栓吧——他常常想自己的归宿是不是也该是如此。实际上他再去法国后很少喝酒了,这里亲朋无几(虽说他原本就亲朋无几),一个人喝起闷酒来有种颓然之感,他厌恶这种感觉,索性每日保持清醒。杀掉这位勋爵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他看起来戒备心极低,中原中也只需要静静地等候到宴会散场后把他解决掉就好,他让手下提前掉包了前来接送的司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至于为何还要来舞会上,大约是担心寻花问柳又一时兴起跟了哪个美人回家,总说不准这种事情的。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视线不轻不重扫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他们有的觥筹相碰,有的浪漫拥吻,有的翩翩而舞,有的沉迷吃食——例如中岛敦。他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不争气,武侦的条件就这么差,还整日亏待下属不成?

中岛敦并没发现中原中也在看他,倘若知道这想法也该委屈,今天他陪乱步先生出来逛街的时候偶然撞上一桩案子,虽说是小菜一碟,可即兴解决完后也错过了吃中饭的时间,又想着晚上有一顿大餐,索性一直空了肚子,再加上他还没倒过来时差连早饭也跳了过去,此时实在是饿。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年轻人啊,果然是食欲旺盛。他收回视线,却发现勋爵揽着温香软玉正往舞池走去,放下酒杯正欲起身跟随,面前却平白被一条手臂拦住,登时黑了脸。太宰治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眼前,而且是咫尺之距,手臂硬生生把他整个人圈在椅子里(他在心里暗骂这多余的扶手),笑得不怀好意又潋滟晴好,于是手指无意般碰了碰玻璃杯,便见那盛着醉人液体的高脚杯在一个隐秘的角度飘了起来,正要朝太宰泼去。太宰当机立断扣住他的手,酒杯砰然落地,惊起一片哗然。

偌大的礼堂里骤然寂静,只回荡着贝多芬的小步舞曲,似还有蝉鸣,所有人的目光朝他们投来,而他们还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好似电影拉长了镜头,穿行于时间洪流中的人、物、景都乍然静止,惟留下他们、他们、他们,一呼一吸被遥遥吹散飘摇到宇宙尽头。中原半个身子被太宰圈住,气急败坏地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做任务!”

太宰认真地点点头,“我听国木田说了。”

“那你……”

“来跳支舞吧。”要说的话戛然而止被人打断,太宰半弓身,遮住了他视线里的所有光源,额发柔顺地垂着,把原先环绕住他的那只手放到他攥紧拳头的手背上,温柔地磨蹭出一种奇异的魔力,好像顺着手背直接点到他的心尖儿上,语气不容拒绝。眼下这姿态也无法拒绝。虽然人群沉寂了一刹就回归于喧嚣,可还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暗注意着他们。中原中也愣了一瞬间,恶狠狠地从他的手掌下挣脱出来,反手扣住他的手。

他跳舞比太宰熟练,却输在被动,不经意间就被带了节奏,反应过来后自己跳得已经是女步了,他心头涌上千千万万不服气不甘心,却不得不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滑出一个个漂亮的舞步,所有人知趣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通往舞池的路,太宰揽着他的腰,笑眯眯地往舞池那边走,还时不常催促一下,“转个圈嘛~”他们跳得是最常见的小步舞,这使中原想起来许多年前他似乎还和太宰共同在港黑总部的天台上练习过,原本那一年的圣诞要举行一场舞会,给他们每个人布置了严苛的任务,必须要学会,谁知前任首领突然病逝,森鸥外匆匆上位,为了表示对前任首领的悼念,于是取消了舞会。

中原学得快,被红叶单独委任教会太宰(后来想想那个时候太宰肯定是故意的),不得已先跳了女步随他,劈头盖脸痛骂着太宰三心二意神游天外,太宰任由他骂,不痛不痒轻飘飘地回讽几句,两人一边跳一边踩对方脚踩得不亦乐乎。后来广津偶然围观,看着他们脏兮兮破烂烂的皮鞋,感慨他们二人交流感情方式真是独特,旁人难以理解。后来太宰离开,舞会上中原也很少跳舞,他一般都是在一旁专心致志喝酒的(但总有个芥川尾随,因此也喝不痛快,其实是大家都怕他喝多了发酒疯),大约是嫌他矮,很多女士虽见他长得俏,却不愿意来邀舞,他自己更是高贵冷艳从不做主动的那一位的。

于是这个便宜就被太宰占了先,到最后他跳得依然是女步。中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半途中也忘了任务中的那位勋爵,靠着力气大强行把自己扭转成了男步,两个人的脚尖又开始和对方的脚尖厮磨,亲密接触好不“默契”,旁人看来怪异至极,一时间满堂哄笑。中岛总算吃饱喝足,在一旁看着,惊得咋舌,“太、太宰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呢?!”国木田嫌丢人,一直扭着头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事实上半个舞会的人都看到太宰粘了他一路),“敦,离他远点!”

他们正如年少气盛时那般,谁都不肯退让半分,像情人,像老友,又像敌手,路过香槟塔旁太宰顺手从点缀的玫瑰花束里抽了一枝红玫瑰,叼在嘴里继续与中原中也“搏斗”,公共场合中原中也也不敢太放肆明显,于是众人眼里就他就成了一个青涩磕撞的舞伴,在同自己的恋人练习。这多可笑呀,该说是风水轮流转还是如何?太宰嘴里咬着玫瑰茎,倒刺把他的嘴唇刺出了几点血珠,红的诱人,桃花眼里满是中原中也的倒影,中原怔了一刹那,太宰就凑过来,把嘴唇贴到他的耳朵上,放下了那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舌尖不经意就擦到耳廓,温热而柔软,中原生理反应快于嘴,脸一下唰得通红正要发作,却听闻周遭人都鼓起掌来,所有人都目光灼灼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操,他暗骂了一声,又中了太宰的招。太宰总是乐于捉弄他的——甚至不惜自己亲身作陪,倘若他一时兴起,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中原中也自认输就输在了脸皮上。太宰舔了舔出血的嘴唇,而中原此时满脸绯红,虽说橙黄色的琉璃灯下并不是太明显,可耳边别了枝玫瑰,也是个娇俏的模样。连一直别过头不愿看这对狗男男的国木田都轻声咳嗽了一声,中岛敦在他旁边更是看呆了,国木田冷静地提携了一下后辈,“这种事没人比太宰适合当老师。”想了想又觉得影响不好,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不要学。”然而小年轻终究是见识太少,只痴痴傻傻听进前半句去,心里对太宰的敬佩又更上了一层楼(因为在他心中中原中也一直是战斗力最凶悍的代表,没有之一)。

流动的空气里都添了几分暧昧的神息,中原中也一把摘下耳边的花,好不容易才淡出人群,此时快值零点,众人都回归于各自的事中,无暇再顾他们。他原本想找个角落狠狠揍太宰一顿,却转眼看到勋爵出了门,于是只好作罢,一把把玫瑰扔了太宰一脸,几片花瓣飘落到太宰脚下。太宰看着他的背影,随手丢过去一件外套,“喂——”

中原中也头都没回,指尖碰了碰外套又糊了太宰一脸,“你有毛病吧?!现在是夏天——!”

杀人于中原中也来说不过是动动指尖那样简单的事情,他的任务完成,也没了再回舞会的兴致,他原本就不好热闹的。委婉拒绝了手下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中原一个人游荡在香榭丽舍的街头,没抬头数星星,也没低头数地砖,漫无目的地看着街上高声诵唱的吟游诗人,火树银花琉璃灯瓦,好一派繁华热闹和谐美满的景象。倘若没有舞会上那一出闹剧,他今晚大约还有心情找个Bar喝个痛快。正这样想着双眼被人蒙住——他早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了,不过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索性反抗都不反抗了,反正是无聊透顶的小恶作剧。太宰捂住他的双眼,一把枪隐秘地抵到他线条优美的腰际,故意粗着嗓子说,“中原先生,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个屁,他想,刚才舞会上耍流氓的是谁。不过他没吱声,准备继续看好戏,让太宰继续装,“不知在这浪漫之都的新年夜,中原先生对于死亡有什么感受呢?”

这话触了中原中也雷区,他最不愿听太宰成天到晚唧唧歪歪那些死不死活不活的大道理,一把反手把枪抵到太宰胸口,两个人挨得很近,旁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拥抱。太宰笑眯眯地看他,“你可真懂我,我的确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归处呢!快扣扳机吧,中也,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说到这中原的确有点担心起会不会走火来了,没收了枪扭头便走,没答话。太宰厚脸皮地跟上来,左一句右一句,粘人功力不可谓不炉火纯青,中原中也被他缠得烦了,回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太宰见他回过身来,于是也停下,两人之间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太宰一脸认真地说,“你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不看。”他拔脚就走,被太宰可怜兮兮地拖住大腿,他看起来依然像是十八岁的模样,一言不合就撒娇耍赖,“看看嘛,中也——”

中原一脚踢开巨型腿部挂件,环着手臂斜睨太宰,看他这回能耍出什么名堂来,太宰伸出手指开始数数,“一。”

路过的醉汉摇摇晃晃,险些撞上灯柱,手里还抱着一瓶酒,正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在满地的碎酒瓶与纸屑里醉眼朦胧地寻找着归所;

“二。”

音乐声里无数年轻男女热舞拥吻,凯旋门下张起奇灯异彩,绚烂夺目,小商贩们还在用异国语言费力吆喝着叫卖;

“三。”

卖花的姑娘和吟游诗人结伴一起咿咿呀呀,衣衫褴褛却生机勃勃,清澈的瞳子里映出巴黎今夜的万家灯火。

“新年快乐,中也~”

太宰从刚才的姑娘手里顺来了一朵红玫瑰,从背后掏出来递给他,歪头一笑,他们二人背后此时烟火升腾,炸开一朵朵带火星子的飞花,新年的钟声敲响,饶是中原中也自认内心再如何坚定,都被这喜气洋洋的钟声敲颤了心弦。奈何情绪酝酿不过三秒,中原鬼使神差接过玫瑰扭头就走,太宰又亦步亦趋粘上来,中原中也实在不耐烦了,高声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周围环境太吵闹喧嚣,饶是他们隔得那么近,一只手就够摸到对方的心跳,却也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儿说话,太宰夸张地张大嘴,“啊?”中原想没听到就算了,脚下生风走得更快,太宰不再装傻,以同样音量回他,“想来跟你道句新年快乐呀——”中原中也心想,鬼才信你哦,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绝对是有什么鬼念头吧,想再看他脸红也说不定,可哪有人会天真地上两次当(他显然没发现自己的脸真的又红了一次)!

人潮涌动中太宰抓住他的手,牢牢不肯放开,他的步子越来越快,太宰也跟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追赶上了刚才的姑娘和诗人,诗人嘴里正高声唱着那首令人耳熟至极的民谣,在音乐声中依然震入他的心中,激起层层波纹,如同新年的钟声。

“Hier soir deux inconnus et ce matin sur l'avenue.”(昨夜的两个陌生人,经过长长的一夜 

“Deux amoureux tout e_t_o_u_r_d_i_s par la longue nuit.”(今早在大街上已经成为两个冒失的情人)*

中原中也挣不开他的手,天知道太宰如今力气怎么这样大,亦或者是他自己已经把全部力气都用在了拿起那朵玫瑰花上。他们穿过山呀海呀整个世界呀,好像就要手拉手私奔到世界的另一头,甚至月球上火星上太阳上。中原平生第一次觉得这很荒唐又很罗曼蒂克,并且认认真真想过是不是可以就这样疯一次,带着太宰到一个全世界没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再把他剥光了自己溜回来。他们的手指嵌进彼此的手心里,不知是谁更用力一些,太宰似乎一直在身后笑得很开心,他说中也呀——

中原依旧没理他,只觉得他冰冰的指尖像是春颈忍冬藤上第一瓮雪,又觉得不如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这吟游诗人的悬雍垂里去,走到街头喇叭里高昂的音乐里去,暂且化身为夜车上百年传唱的香颂。

 

Fin.

*引号里歌词出自《Les Champs-Elysées》

闹半天才发现敏感词是那句法文,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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