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bo@本拉灯
不要问我为什么都能磕,因为路边的流浪狗是没资格挑食的啊

而星屑终将归于银河

#Yondu X Rocket -《银河护卫队》

/不知道这对cp该叫什么有没有人写过=v=这么带感真的忍不住搞一搞……

 

“你可以骗自己和其他所有人,但你骗不了我。我了解你。我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假装是最坏最狠的人,但你其实最害怕。我知道你偷你用不着的电池,你推开每一个愿意忍受你的人,因为哪怕一点点爱,也会提醒你,你内心的空虚多大多深。我知道那些制造了你的科学家根本没在乎过你……就像我自己的父母,他们把我,他们的亲生儿子,卖去做奴隶。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小子,因为你是我。”

“我们是一对儿什么样的人啊?”

“大概是一对儿要去对付一颗星球的人吧。”



——《银河护卫队》


 

 

Rocket在破碎的Ego星前落下了自己的第一滴眼泪。为Yondu。

那时妄想征服整个宇宙的天神已彻底魂飞魄散,迸出的星屑满目飞扬,卷挟着Yondu最后的骨灰,不停拍打着飞船正面的窗,只留下几点班驳的尘迹。银河系中最最明亮的一颗星球熄灭了,可宇宙依旧通明,至少在这个星系如此。掠夺者的焰火经久不绝绽放在氧气稀薄的太空,让Quill想起地球上夜夜笙歌的拉斯维加斯,让Rocket想起Yondu故事里他的母星半人马星消逝前闪耀出的最后光辉。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滴眼泪从他冰冷的眼眶落下,如清晨的朝露从眼睫滴落,藏进浣熊蓬乱的毛发中,无疾而终。

Rocket摸了摸自己皮毛之下金属所制成的体表,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温度。

 

以前他喜欢恶作剧,并且为自己的恶劣感到骄傲:“我至少不是一个人们愿意相信的……”说到这他突然卡了壳,像是在索维林被砸烂的那个音响一样,高昂的语调戛然而止。Rocket发现他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他可不是人类,也不是狐狸,更不是Peter口中不知是何物的熊猫……可他到底是什么,在经历了无数精密而冰冷的器械改造之后,他这样对自己说:我当然没办法用一个词来概括我!我这伟大的、坎坷的、史诗般的一生,是无法轻易总结的!

那时他们刚刚被Yondu哗变的手下们敲晕后押送到牢房,彼此在狭小又黑暗的空间里干瞪眼。Yondu眼睁睁看着他因高傲自大而横竖起的眉须迅速低垂下来,虽然脊梁挺直,看起来还是毛茸茸的一小团。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毛绒玩具远比他的模样要危险太多。哪怕是浣熊也拥有锋利的牙齿。本到嘴边的“Rat”被收回,Yondu露出他那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的确,你可不是个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

Rocket气势汹汹地蹦了起来。

“ARE YOU KIDDING ME?”他大喊大叫道,“你竟然叫我小家伙——你这个来自半人马星的蓝色的傻蛋!老子驰骋宇宙逃离22所监狱的时候,你怕还是个你老爸体内一颗小泥球!”

“那是精/子。”Yondu没有捅破他的牛皮,只是纠正道,“我们半人马星的人虽然皮肤是蓝色的,不代表精/子也是,而且也没有泥——你这样说恶心极了。”

“至少你被生下来以后变成了一颗蓝色的泥巴球!还有,大笑的时候能否捂住你那一口烂牙的嘴?我记得Quill曾经说过地星有牙箍这种东西,叫他给你搞一个戴戴吧,我真是不忍心再多看你一秒了……”

Yondu才不计较和这只浣熊斗嘴,他不像星爵那样争强好胜,嘴仗也不能落了下风,他只是觉得逗一逗这个小不点真的有意思极了,闲来无事身边没有娃娃陪伴的时候,还有什么比拥有一只浣熊更令人感到快乐呢?

尽管他知道这个小不点说的也许真的没错,Rocket从来不多提及他的过去,Yondu知道被封存起来的多半是个会令他痛苦的匣子。是了,他总是不遗余力地自夸、吹牛、恶作剧、尖酸刻薄、惹人生气,可他哪里有说错呢?Rocket的确是Yondu见到过的最好的飞行员和狙击手,他拥有超人的胆识与智慧,还有任何星球的都人类不曾拥有的毛茸茸的可爱外表。

可是在此刻,再好的飞行员和狙击手也无用武之地。

Yondu的机器鳍被叛徒敲坏,随之而来的麻烦简单直接:他失去了对箭的控制。而没有高科技装备加身的Rocket,此时除了聪明脑瓜里丰富的逃狱经验也别无他法。

“算了,”靠大吵大嚷来宣泄情绪的浣熊终于耷拉下来耳朵,“逃狱这种事没人比我更擅长了。不过明天再说这些吧,我累了,现在要睡觉了。”

说完他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等等——死耗子,你不是被机械高度改造过吗?真的会困?”

Rocket眼皮刚阖上,便又不耐烦地睁开。他恶狠狠地扫了这个蓝皮肤的前掠夺者领导一眼,黑暗里那双红瞳反着莹莹的光:“你倒是对我挺了解。”

“我当然要了解Quill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一群人厮混。”

“那么,”Rocket突然凑了过来,“猜猜我的眼睛是机械眼吗?”

“从其中鲜明且真诚的暴躁来看,我想不是?”

“不,也是经过了机械改造的,必要时还可以发射伽马射线——当然也有点伤眼就是。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现在我的确心情很差,脾气自然更差,请你立刻、马上闭上嘴,不要打扰……”

“等等,再等等!”Yondu毫不在意地打断他,“我有件事很好奇……”

认为受到挑衅而暴怒的浣熊此刻只想一枪崩了这个丑陋的掠夺者,可武器早已全部被缴,他摸了一遍身上除了自己的毛还是自己的毛,而此时Yondu已经说完了他的问题:

你为谁而流过眼泪吗,小耗子?”

暴躁的Rocket终于忍无可忍,一爪子拍了过去。

“你他妈的才是耗子!”他大叫道。

说罢他开启了睡眠模式,关闭了视觉与听觉,世界重归寂静,可在这漆黑一片里,他却并不能如以往一样迅速入眠。他很少这样做,日夜在卖命与逃命中周旋,没有任何和外界切断联系的机会与理由。

我不需要睡眠。他想。Yondu说得对。

他是经过了科学家层层实验后的作品,虽然并不能算是完善的成品,但也已经失去了太多“生物”所具备的东西。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一场安稳无梦的普通的睡眠。

Rocket重新打开了视听系统,他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傻蛋随便聊聊,说不定能获得更多情报。

睁开眼时却发现Yondu正靠在他旁边,已经睡了过去,他不知何时被摆成了放在Yondu飞行椅扶手上小玩偶的姿势,尾巴被人当围脖缠在脖子上。Rocket丝毫未迟疑便给了他一拳:“你这个老变态——”

Yondu几乎是被揍的一瞬间便醒来了,他的手指险险擦过Rocket脖颈,掌风迅疾,突出的指关节看得出下了不小力气。亡命之徒从来不会真正的睡着,监牢外无数人想要他的命,监牢内就算只有一个狱友,也不能掉以轻心。

“喂喂,”Yondu操着他那口奇怪的口音教训道,“我居然被一个长毛的小怪物因为皮肤颜色搞种族歧视?怎么,准备趁我睡着给我最后一击?你可真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骗子。”

Rocket甜甜一笑:“我姑且认为你在夸我——”

Yondu又凑近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甚至碰到了他的胡须,“所以说,你的眼睛真的是机械眼?”

“是的,为了塑造我钢铁硬汉从不落泪的人设。PS.我的泪腺也有点问题。所以呢?”

Yondu嘿嘿一笑:“改天趁你睡着挖出来瞧瞧。”

他跳下Yondu身上,语气严肃了几分:“实话说,这里不是个自相残杀的好地方——甚至我们来不及自相残杀可能就被你愚蠢的手下们干掉了。虽然你以前对Quill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还接了索维林那铜人女的委托,但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我暂时不跟你一般计较。”

Yondu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正合我意。所以,越狱大师已经有了计划?”

牢门外隐约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掠夺者蹂躏完的Groot拖着疲惫而潮湿的身躯,委委屈屈地朝Rocket走来,一汪泪包在眼里闪闪发光。Rocket回头怒目而视:“既然你管不好你的手下,出去后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Yondu欣然同意:“乐意之至。”

 

后来他们烧光了Yondu的那艘掠夺者飞船,悠扬的口哨声重新响起,在Rocket跟着音乐和哨声摇头晃脑的时候,Yondu的箭刺穿了每一个背叛者。Rocket想这机械鳍的确不错,操纵起来方便迅捷,改天可以再从这个洁厕灵一样颜色的半人马星人的脑袋上扒下来看看是什么操作原理,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他们都获得了久违的杀戮与破坏的快感,并没有人替死去的人惋惜,也并没有人对差不多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的Yondu进行安慰。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对失去习以为常。Rocket驾驶着飞船的第三舱眯着眼大笑道:“我突然有一种我们好像还有些合拍的错觉。”

Yondu又露出他那口长得歪歪扭扭的牙齿,他笑起来时额头还会有几条皱纹,“或许就是这样也说不定?”

“I’m Groot.”(赞同。)

“WHAT?说了这只是错觉,错觉……”

颠簸的逃生舱里Yondu若有所思道:

“这是我从Stakar那儿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意味着我可以独当一面带领一个船队进行掠夺者的工作。我早已被流放了,这艘船本也不该归我所有。”

“选择抛下过去总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Rocket对此轻描淡写,“但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鲁莽,就像是青春期的男孩儿一样……那艘飞船比这个小破舱可要好太多了,下次再想冲动做事,拜托先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爬了满脸的皱纹,怎么好意思再这样做。”

Yondu没理会他的挖苦,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从始至终他没有回一次头,只是说:“十三年了,也算寿终正寝。”

“得了,Drama Queen,”Rocket划着操控屏道,“你以为我们在上演什么狗屁星际大电影吗?就算那样,我选星爵当男主角都不会选你的!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儿感伤了,接下来我们要直接跳跃到Ego——等等,别突然凑过来,你该刮胡子了,伙计,它都发黄了!你现在邋遢得像是从垃圾回收厂刚刚爬出来——嘿,不过还是等等再说吧,我们的旅程要开始了!”

 

到达这次说走就走的星际旅行的终点时,飞船上的所有乘客都感到头晕目眩。

“老子的眼快要崩出来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Rocket跪在驾驶座上干呕:“谁他妈不知道!我也是一样!”

Yondu显然对此感到非常恼火:“还说我下次冲动前该照照镜子,先看看你自己吧,小子!我们能顺利撑过来全是凭运气!”

“我们是来救Quill,这事不宜迟!”他大吼道。

方才数百次的空间跳跃使Rocket的精神还有些恍惚,那夜关闭视听系统时Yondu在他耳边絮絮的话竟隐约传进了脑海:关于半人马星的陨落,关于克里人的残暴,关于掠夺者的快意……他这一生的故事被讲得断断续续,宛如被丢落四方的拼图,难以拼凑连贯。

——直到Yondu喊出那句“Because you’re me”。

过往种种不堪回首的记忆,逐渐与故事里那个可怜的半人马星人重合,他们的处境是多么相似的糟糕,而当他们受困于同一牢笼之下时,他却拒绝了来自这个人伸出的信任的橄榄枝,这个或许是全宇宙与他最能懂得彼此的人。Yondu本无任何必要同他说那么多闲话,亦或者是早就发现了他关闭了视听系统,什么也听不到,所以才放心大胆地把他当作一个树洞……不管怎样,这个一贯精明狡诈的星际猎人,还是对他做出了这样一件令人不得其解的傻事:和浣熊倾吐心声。

他们瞒天过海,欺世盗名,却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Yondu未吹响口哨,箭却化为言语刺穿他的心头,挑开最深处被捂了太久不见天光的隐秘伤口。

他仰头注视着面前这双血海一般赤红的眼睛,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把想要的一切都写在了眼睛里,他的欲望与野心熊熊燃烧,如同从未熄灭的荒火。Rocket想,他们并不完全相同,Yondu有他没有的勇气与决心。

Rocket忍不住感慨:“我们是一对儿什么样的人啊。”

Yondu提上装备,开始准备降落:“大概是一对儿要去对付一颗星球的人吧。”

 

Rocket想,对付一颗星球的经历大概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毕竟不是每个朋友都有一个天神老爹且继承了他的基因能和神对打。他早就料想到这该是一场难忘的斗争,却未想到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他本以为自己对失去已习以为常。

将手中唯一一套太空服和飞行装置放到Yondu手心时,他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Yondu一生未做过几件好事,但他对Quill的爱与责任使他必须选择这条路去终结自我。他把欲望,野心,都清清楚楚写在眼里,可唯独爱,唯独这一件他只敢埋藏在心底,埋藏在浣熊的树洞里。Rocket清楚的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一次,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更有资格做这个好人。因为他是一个父亲。

天地已开始倾坠,Quill与Ego卷落的巨石和木骨如陨石般不断砸落。岩壑纵横间他们分别,Yondu注视着他琥珀色湿润的圆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次他没有再露出那一排歪倒的篱笆一般的牙齿,可Rocket却多么希望他能露出来。

最后他向Yondu转达Groot的话,他说:“Welcome to the frickin’ Guardians of the Galaxy.”可盔甲后的胸口处却仿佛有什么在一刹那破碎倾塌了。

我失去了一位挚友。他想。

 

从太空将Yondu的遗体回收焚化时,面孔已被太空小面积被侵蚀,棺木里装着许多灿烂的花朵,摇曳着安神的烛火,还整齐排列着他生前最珍爱的小玩偶。Yondu Udonta,这个来自半人马星的掠夺者,他猩红如血的眼睛永远阖上了。

Rocket注视着他的遗体被推入星火烂漫的熔炉,化作闪烁的微芒飘散开来,如星屑一样自由、明亮、美丽,与他故乡的星球归宿相同,落入银河,骨血相融。

原来不管什么物种、什么颜色的皮肤,在熔炼后终究会变成星星的颜色。

他联系了Yondu最敬重的掠夺者Stakar,船队很快便纷纷落至这个星系,来参加这场掠夺者的葬礼。

Rocket想,他本该祝福,恭喜Yondu如愿作为一名伟大的父亲而逝世,为他重新得到了掠夺者的认可而开心……

可那滴泪还是翩然落下,未经察觉。

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Rocket看着远去的、他再也无法抓住的Yondu,不免深深地感到后悔:我到头也未告诉他那只是个玩笑,我的骨骼,我的肌肉,我的脏器,这些甚至都不完全属于我,只有这双眼睛……只有这双眼睛,科学家们说可以体现出这种动物的天真和无辜,才得以完全保留。除此以外,我一无所有。尽管昔日天真无辜的眼神也全部被改造消磨了,可我的泪腺还是健康正常得很,那些都是骗你的,只有钢铁硬汉的人设是真的,我不哭只是因为铁石心肠从不动心……

 

可这滴泪最后还是为你而流下了。

 

Yondu到最后也未同他说一句道别,焰火升起时Rocket才后知后觉回想起这一点。

他只是说:“只要你还在就够了。”

——因为我们那样相似。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在同一片星海中相见。

 

Fin.

看电影的时候被开头那句话击中,感觉实在太real了,忍不住激情创作了一下……我真的好喜欢银河护卫队T T
第一次搞漫威同人,门外汉,靠瞎掰,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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