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ancia
#草莓橘
校园甜美恋爱小文
新学期第一天，潘纳科达·福葛面色不善地走出办公室。
这个学年，学校心血来潮组织起一帮一结对子的活动，福葛作为全校最聪明的学生，不得不和全校最笨的学生结成对子。
他扫一眼成绩单就可以记住整个年级的人名，但对于老师交待的他的新搭档：纳兰迦·吉尔卡，毫无疑问是完全陌生的。
这也是自然，纳兰迦由于挂掉了高二年级的每一科期末考试，因此没能顺利升入高三，惨遭留级。虽然，所有人都说，纳兰迦能够考上高中就是一件奇迹。升学考试中他把答题卡涂成心形交了上去，半个月后竟然收到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高一期末考试时，他的好朋友特莉休坐在他前面，大方地借给了他答案抄，然而特莉休这个学期转到了贵族学校去念书，可怜的纳兰迦！
福葛进入班级，看到了那个留级的傻瓜，正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着窗户打瞌睡，靛蓝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庞。比起他的想象，纳兰迦看起来太过纤细、瘦小了，与其说是高一年级的学长，更像是营养不良的初中生。
福葛有些恼火的是，原本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是他独占，他坐在那儿无人打扰，可以静心学习自己想要学的知识，然而眼下，却因为一个连期末考试都只能考个位数的留级生，将不得不开始回顾浅显的高中知识。
他不禁开始考虑起老师对他尽早跳级的建议。
事实上所有人都觉得福葛不应该待在高中蹉跎，毕竟以他的资质，完全可以直接进入最好的学府念大学，甚至继续深造。但是福葛对于改变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十分迫切的愿望，选择随波逐流的原因是，他并不想让自己太过显眼，且目前暂时希望拥有更多时间享乐，其中也有一些叛逆的因素。他虽然是个天才，但也还是个少年。
福葛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良好的绅士风度使他并没有乱作怪吵醒纳兰迦，直到上课铃响了，纳兰迦·吉尔卡才从昏睡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有些过分热情地大喊道：“啊——你就是福葛吧！”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福葛感觉火气有些上头，他重重地读了几遍他的名字：“纳兰迦·吉尔卡……”
纳兰迦撑着下巴歪头看他，他的模样看起来太过稚嫩了些，眼神晶亮，像是没有沾染过尘埃的玻璃弹珠。他吐吐舌头，哀求一般地小声说：
“叫我的名字吧，福葛，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纳兰迦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福葛惊奇于他究竟如何考上的高中，连最简单的函数纳兰迦都什么也听不明白，不仅是数学，连他的文学课也一塌糊涂，拼写甚至还不如班里的几个外国人。
他虽然每天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心却不知道飘去哪里，圆锥曲线图被填上色画成抽象派作品，但很显然，在绘画上他也并没有什么天赋。
福葛虽然讨厌这桩麻烦差事，但他的优点就是绝不应付，既然不得不接手纳兰迦这个麻烦，他就一定会做最尽职尽责的老师。
纳兰迦表明了自己希望能好好学习，不再被留级的决心，然而完全跟不上学校的进度，福葛找老师说明了这件事，决定带纳兰迦回自己家去，进行专门的一对一补习。
老师对于纳兰迦也很头疼，他天真、善良、勇敢，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唯独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很少有人愿意花费耐心去从头教他。除了福葛，还有一个例外就是他刚入学时的文学老师，布加拉提。
“遇到布加拉提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纳兰迦曾经这么手舞足蹈地和他说过，并且使用了敬语。
福葛皱着眉头：“一生才刚刚开始，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但我就是知道，”纳兰迦自豪地说，“这世上不会有比布加拉提更好的人了！可以遇到他，哪怕耗光了我所有的运气我也愿意。”
福葛对于那位布加拉提老师略有耳闻，但没有太多了解，他有些不屑一顾地挖苦道：“也是，如果你一直没办法顺利升学，念一辈子高中，就可以和你的布加拉提永远在一起了。”
纳兰迦听了这话，表情迅速黯淡下来：“可是布加拉提去教高三年级了！我却还被留在这儿……”看着面前福葛，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神又亮了起来，“福葛，明年我可以顺利升入高三年级的吧？你会帮我的吧？”
福葛看着他充满期待的表情，有些为难。
纳兰迦虽然很笨，他想，可是我聪明啊。学习这么简单的事，难道我真的教不会他不成？
于是他夸下海口：“你放心，纳兰迦，明年我一定会让你升入高三年级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福葛把纳兰迦带回了自己的家，父母正在法国度假，现在家里只有他和几个仆人，他将纳兰迦安置在自己隔壁的房间。
补习从每天上午九点开始，福葛精心制作了一张时间表，贴在纳兰迦的床头上。他虽然已经比学校的老师所研究的知识更加深奥，但教学别人还是第一次，纳兰迦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他想，我要好好对他。
然而，连三天都没有坚持下来，纳兰迦就泄气了，从早晨起不来床开始，纳兰迦开始藏进被子里装病，“我睡不醒嘛，福葛……我好难受啊……”
他的演技浮夸，傻子都能一眼看破，但以防万一，福葛还是谨慎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当然一切如常。他耐心地和纳兰迦讲了几句道理，并搬出了布加拉提，希望他重振信心，持之以恒，但显然纳兰迦被他的高强度教学折磨得不堪重负，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福葛口干舌燥还是于事无补，被他激起了怒火，最后只好把蒙在被子里的纳兰迦揍了一顿，从被窝里把他硬生生拖了出来。
纳兰迦被摁在书桌前，进行每天开场的计算训练，被福葛揍过的地方还有些酸痛，全身上下像有许多个小心脏，钝钝地跳着。
他其实不怕挨揍，更不怕疼，他和福葛不同，出身平凡，又因为身材瘦小从小便是被街上小混混欺负的目标，但是打架这件事自他十三岁之后他就再也没输过了。比起被福葛打了一顿，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眼前混乱排列的数字。
纳兰迦花了半小时，解出了前三道，然后把笔胡乱一丢，号啕大哭起来。
我实在是太笨了，他想，可能我真的要一辈子留在高中了！布加拉提要怎么看我啊？
福葛并不知道这些，实话说，他反省了一个早晨，是不是不应该打纳兰迦，是不是用了太大的力气——他冲动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但是纳兰迦也的确耗尽了他的耐心，福葛想，从结果来看，态度强硬一点他更听话。
正当他脑袋里小人交战势均力敌的时候，爆发的哭声打破了这个平衡，福葛一下慌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语气放得轻柔了不少：“纳兰迦，如果实在不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是因为这个啦！”纳兰迦擦了擦眼泪，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哭的原因，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太认床了，没有办法睡好觉，福葛，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啊？”
谁知道福葛当真了，并且非常重视这件事，当天晚上就邀请纳兰迦来到他的房间，两个人共同入眠。
换作以前，纳兰迦一定很乐意和福葛盖一张被子聊天，但是经历了几个白天的魔鬼补习，他是有点抗拒再看到福葛那张脸的。
福葛严肃地说，“我已经让人去采购一张新的床垫了，但是送到还需要一天，今晚你来和我一起睡吧。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我在身边进行了简单的调查，大家普遍认为有人能陪着能够减缓症状。”
纳兰迦本来有点厌烦福葛一本正经的说教，然而整个房间都是福葛的味道，他趴在床上，吸了吸鼻子，突然获得了内心深处的安宁。枕头上也是、床单上也是、被子上也是，属于福葛特有的一种淡淡的水果香气，他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也许是香氛或是什么清洗剂的味道，总之有一种被福葛环抱住的错觉。
福葛钻进被子里，躺到他旁边：“你最好不打呼噜。”
“当然不！”纳兰迦不满道，“我睡品很好，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那一晚，他像是只小鸟那样缩进了福葛怀里，安心地睡去了。福葛不知道他是怎么钻过来的，待到他发现时，纳兰迦已经像是磁极的另一端那样牢牢吸了上来，他睁着眼直到后半夜，有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偶尔匆匆地低头瞥一眼怀里的人。
睡着的纳兰迦看起来格外像个纤细、柔软、脆弱的小东西，不聒噪，也不愚蠢，有一张孩子般纯真无邪的可爱面庞。
他突然理解，或者说接受了纳兰迦脑子笨这件事，毕竟上帝在创造人时往往不会有太多偏颇。眼下需要担心的是，他对自己的教学水平产生了怀疑与动摇。
第二天纳兰迦还是没能起来床。
福葛把昨天的那一点儿惭愧之情果断抛之脑后，又暴揍了他一顿，但这回纳兰迦没有任人宰割，而是选择了反抗，两人扭打成一团，双双跌倒在床上，缠得难舍难分。福葛的领子原本被纳兰迦凶神恶煞地揪着，然而突然被放松了力道，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了进去。
福葛没有心软，又给了他一手刀。
这回纳兰迦没有再敏捷地躲开，他抬起头，露出小狗一样的迷惑，是之前出现过无数次对于头痛的题目一无所知的神情，“怎么回事啊？”他问，“我的心跳得好快，感觉快要飞出去了，太奇怪了，以前跟人打架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不会快要死掉了吧，福葛……”
福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
他松开擒住纳兰迦的手，把他一把推开了，纳兰迦跌在床上，有些委屈地大喊大叫道：“你干什么啊！也许我就快死了呢！”
福葛撤到安全距离，瞪着眼睛说：“别怕，如果是那样，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纳兰迦问：“你也感觉到了吗？古怪的心跳？”
福葛没回答他，把他拽到书桌前摁下了，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郑重道：“纳兰迦，我不能让你留级。我们必须一起升入高三年级。”
纳兰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福葛，一时间被镇住了，竟然也忘记了反抗，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今日的补习。
床垫还没有送到，纳兰迦当晚主动钻到了他的被窝里。
福葛却要把他赶出去，“今天你不能再跟我一起睡了。”
“为什么啊？”纳兰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昨天也是你非要我过来的，我喜欢上你的床了！”
福葛替他掖了掖被角，实际上秋老虎还很猖狂，天气一点也不冷，纳兰迦嫌热，叫唤着又把胳膊重新挣了出来。
福葛说：“那你睡在这里好了，我去睡你的房间。”
说完他就离开了，纳兰迦被留在房间里，只觉得莫名其妙，福葛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搞清楚这些事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福葛是一道比数学还要更难的难题。
他翻来覆去到后半夜，突然觉得这张床对他的吸引力也不是那么大了，昨天明明闻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又钻进被子里，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淡淡的香气没有消失，可是……
他很少有这样求根问底的心态，但是福葛总是跟他说，人得有求知欲才行，面对不懂的问题不能轻易就放弃了，要去寻找它的答案啊。纳兰迦念着他的教诲，赤着脚溜到隔壁的房间，福葛侧卧在他的床上，被子乱七八糟地横在脚下，睡着的神态看起来很温柔，他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躺到了福葛旁边，所幸他睡得很熟，并没有发觉。
客房的床比起福葛房间的那一张要小一些，纳兰迦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不得不和福葛贴得很近。
纳兰迦突然明白了，让他感到安心、愉悦、迅速入眠的并不是枕头的香气、被子的香气，而是福葛身上的味道。睡意像是伺机涨潮的海水，在他躺下的那一瞬间就把他淹没了。
福葛第二天醒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纳兰迦缩在自己怀里，还睡得香甜，突然升腾起一种没来由的情绪，让他的脸发热起来。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纳兰迦推醒。
秋日的清晨柔和晴朗，只有咚咚、咚咚的声音伴着窗外啁啾的鸟叫，他辨认了很久声音的来源，低下头去，目光停在自己的胸膛上。
纳兰迦对于自己近日反常的表现感到很不安，他的好老师福葛又完全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看起来完全不放在心上，觉得他大惊小怪，夸张其词。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特莉休，决定听一听她的意见，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也还有很多事需要交待给她。
然而特莉休进入贵族学校之后，似乎变得很忙，电话总是打不通，从阳台上跳下来，垂头丧气地走进房间。路过的福葛看到他一脸懊恼，还以为是学习上又遇到了什么困难，想了想纳兰迦近日表现良好，便叫住了他，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
纳兰迦瞬间多云转晴，一蹦三尺高：“当然要去！”
福葛家坐拥一片小庄园，在高大的城堡后面有一片柑橘林，十月下旬，正是采摘的季节，远远望去，林间像是坠满亮澄澄的圆灯笼。纳兰迦不常在庄园走动，看到忙于采摘的仆人围在树下，爱凑热闹的性子又压抑不住了。
他快乐地穿梭在其中，蹦蹦跳跳，像一只被放出笼子的自由小鸟。福葛也被难得唤起了少年人的活泼，追在他身后，大喊道：“等等我，纳兰迦——”
纳兰迦手脚敏捷，轻盈小巧，福葛还没来得及阻拦他，他就攀上了一棵树，抛下来一颗橘子，自豪道：“爬树可是我最擅长的！”
福葛接住那个橘子，揉了揉眉心，“看起来除了学习你都很擅长。”
纳兰迦热情好动，摘了半筐橘子才感觉到有些手酸，喊福葛上来试试，福葛虽然不如他那么喜欢爬高上低，但也很从容。两人一起坐在一条比较粗壮的树枝上，纳兰迦剥开一个橘子，塞进了福葛嘴里。
“脏死了！”福葛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吞了下去，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你真的应该上一上布加拉提的文学课。”纳兰迦没头没脑地说。
福葛想了想，决定利用一下他对布加拉提的敬爱，于是说，“当然，等升入高三年级就有机会了，我听说接下来布加拉提会一直教高三年级的文学。”
纳兰迦闻言大惊失色。
福葛拆穿他：“所以，纳兰迦，如果一直不能顺利升学，那你永远都没法上布加拉提的文学课了。”说到这，又适当地鼓励他，“不过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一定没问题。”
“可是……”纳兰迦扁了扁嘴，“我是个笨蛋啊。”
福葛抓住他的手，“你至少应该对我有信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顺利升学的。”
罕见的，纳兰迦像是树一样静止住了。风在树叶间漫舞的声音沙沙的，满溢着秋日丰收的气息，他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只有胸膛的位置，像是被一个个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橘子接连撞击着，又酸，又甜，震得他满心惶恐。
在福葛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去进行了一番清洗，福葛站在树荫下给纳兰迦剥洗好的橘子，新鲜的橘子果肉饱满，一不小心就会四溅出橘子汁水。
纳兰迦靠树坐着，隐约感觉橘子汁溅到了头发上，于是甩了甩脑袋，把头巾摘下来，上面果然有一小块被汁水弄脏的污渍。
福葛连连道歉，有些懊恼地看着手里的头巾。
“没关系啦，福葛，”他满不在乎道，“头巾本来也是橙色的。”
“这怎么能是一回事？”福葛对他的不拘小节感到不可思议。
“等一下再说这个，”纳兰迦从震动的裤兜里掏出手机，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得先去接个电话。”
是特莉休打来的。
福葛看他神神秘秘地躲到远处去，故意避开他那样，心中有一些不满。
纳兰迦捂着听筒，责怪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特莉休！你一个都没有接到！”
“刚才我在做美容，没办法接电话，真的对不起，”特莉休问，“你有什么急事？”
纳兰迦憋了好久的话终于有人能听，终于一股脑儿地把近日动不动就心跳加速、全身发热却温度正常的古怪毛病说了出来，他紧张道：“特莉休，我不会要死了吧！我还想和福葛一起升入高三年级，再上布加拉提的课呢！我听说布加拉提以后只会教高三年级了……”
“潘纳科达·福葛？这又是谁？”特莉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名字，对此她略有印象，却并不熟悉，“等等，纳兰迦，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为什么可以接电话？”
他又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开学这两个月陷入学习炼狱的悲惨经历。
“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甚至，你们还睡在一起？”
“是这样没错啦……”
特莉休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白让我担心一场，纳兰迦，考试题你看不明白也就算了，怎么这个也搞不懂？”
纳兰迦委屈地跺起脚来，喊道：“特莉休，你怎么能这么挖苦我？简直和福葛那个坏蛋一样不耐烦！我可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才向你请教这些！”
特莉休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的：“很简单，纳兰迦，你会这样只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叫福葛的男人。”
纳兰迦站在原地，如同被惊雷劈中。
半分钟他才缓过神儿来，又引出了一连串儿的疑问，他语速飞快：“你说我喜欢福葛？是想要和福葛亲嘴儿的那种喜欢？是这样吗特莉休？因为这个我的心才会砰砰乱跳，才会不自在地脸红吗？你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就像是心里藏了只小动物一样……”
特莉休匆匆忙忙道，“我还忙着去做SPA，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吧，总之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死掉的，纳兰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那种想和他亲嘴儿的喜欢，难道你不想吗？”
她把这个问题抛给纳兰迦，然后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然而，特莉休的声音还在他的耳朵边儿打转，他瞟了一眼不远处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回去的福葛，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太难了！这简直比数学题还要复杂！他只弄懂了一件事，就是特莉休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想到这儿，他飞快地朝福葛跑去，空气里满是柑橘香甜的气息，他深呼吸几次，觉得莫名的很快乐，淡淡的、甜美的、清香的橘子味儿！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福葛身上的味道？
原来我喜欢福葛！我不用担心自己死掉了！他畅想着和福葛一起顺利升入高三，能够一起上布加拉提的文学课的情形，觉得满枝金灿灿黄澄澄的累累硕果，都象征着他与福葛的美好未来。
福葛正攥着纳兰迦弄脏的头巾，在脑海里搜寻着如何洗净橘子汁的生活小知识，没有注意到朝这边冲刺的纳兰迦。还是再给他买一条吧，福葛想，正好去集市上看看，教学讲究劳逸结合，也是时候带着纳兰迦出去玩一玩了。
猝不及防地，他往后一个趔趄，还没从思考中完全回神，身体先下意识接住了跳上来的人。纳兰迦张开双臂朝他扑了过去，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了一个橘子味儿的吻。
Fin.
区分橘子橙子柑橘着实把我好一番为难……arancia其实在意语里是橙子的意思但，为了玩一下名字梗就不计较那么多了（雾
总之天才就是要配笨蛋呀，莓橘把我也变得腻腻歪歪T3T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看得开心就好，祝愿在福葛老师的魔鬼训练之下纳兰迦可以顺利升学，虽说一起读一辈子高中也是情侣的浪漫（
